戴口罩生二胎疼到哭,德国医生让我吸了几口笑气

我生悠悠的时候,她是比预产期提前三天出来的,算是很准时了。没想到生然然,小家伙迟迟不出来。过了预产期之后的每一天都度日如年,天天盼着娃出来,她就是不出来

其实我在孕34周就检测到宫缩,到了一月下旬宫缩甚至来得很频繁,半个小时就能感到一次,每次来的时候腹部会收紧,但不疼。德国人把这种宫缩叫“练习性宫缩”,是身体在为分娩做准备。

过了预产期后,有好几次宫缩间隔时间只有10分钟,我急急忙忙去洗澡准备马上去医院,结果每次都是洗完澡,宫缩的间隔时间又变大了...我怀疑宝宝在和我开玩笑

我每晚睡觉前都用女人的第六感笃定地对马克思说:“我有预感今天晚上然然肯定来”,搞得马克思紧张兮兮的,结果啥也没发生。次数多了,他也不相信我的第六感了,太不准了。。。

那段时间产检,医生总说希望没有下次了,结果隔一天我又出现在她的诊所。

超过预产期一周,我的宫口已经开了3指,医生建议我直接去医院打催产针。我和马克思兴致勃勃地去了医院,我们已经等不及想给漫长的孕期煎熬画上句点了。

到了医院,我们才知道马克思不能进入医院,只有等产妇真正快要生的时候他才能进入产房。马克思只好在车里等我,我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去找妇产科。

这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,产科医生给我做了各种检查,包括核酸检测,一直到晚上7点才结束。最后医生要我在医院住一晚,"说不定今晚娃会出来呢?要是还不出来,明天早上打催产针。"

可怜的马克思白在车里白等了几个小时,又悻悻地回家了。

德国医院的晚餐依然是那么德国,看了让人生无可恋,这也更加坚定了我一生完就回家的想法

医院晚餐

晚上我和同病房的德国妈妈聊了聊,我跟她抱怨上次生悠悠也是在这个医院,助产士基本没管我,一直等宫口全开了才有人来。

这个妈妈生了四个娃,去过三家不同的医院,她说德国助产士都这样,她们不会一直在产房陪着,有情况叫她们才会进来,陪着产妇的人是丈夫...

第二天早上终于确定可以打催产针了,我打电话叫马克思马上过来。

这一次我本来是事先想好要尝试无痛麻醉的,可是德国助产士居然对此从不主动提起。

只有我问她们的时候,她们才会仿佛突然想起来似的说:“哦对,无痛麻醉有的,你想打的话可以跟我们说。”

还有个助产士听说我生一胎特别快没打上麻醉,竟然鼓励我说:“说不定这次你也不需要打无痛,上次你不就做到了嘛。”

给我的感觉是德国助产士并没有极力鼓励使用无痛麻醉,而是把这个选项完完全全留给产妇自己做决定。

打上了催产针,从最低剂量开始,效果不太明显,又加了一档剂量。不一会儿我的宫缩就从之前的15分钟间隔变成了5分钟,不过一直不太疼。

每次宫缩来的时候我就让马克思给我按摩腰,配上呼吸动作,总体疼痛在可忍受范围之内。

在我表示想打无痛后,助产士给我拿来了《风险同意书》,需要产妇看完签字。

我的天,这份文件上第一页介绍了无痛脊椎麻醉的原理,后面密密麻麻三页写的却都是无痛麻醉可能带来的风险。

这哪是同意书,分明是劝退书啊!看完那些风险,吓得我又开始迟疑了。虽然神经损伤、失去知觉、瘫痪、昏迷等等都是极小概率事件,不过只要一想象万一发生在自己身上,就变得没那么笃定了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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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其是这份文件上写着术后应密切观察身体情况,要是有背疼腰疼头晕等现象都要及时就医,因为这些可能是危险的信号。

可是我明明生之前就有这些症状了,生完这些症状肯定还在,我又无法确定是不是由麻醉导致的,岂不是会担心个没完没了?

咨询德国助产士脊椎麻醉到底安不安全,她们都不给我确切答案,只说风险都写在风险同意书里了,还有问题的话,可以直接问麻醉医生。

“你有没有见过使用无痛麻醉后出现问题的?” 在我的强烈逼问下,终于她松口说:“我在这家医院工作的两年时间里,没有遇到过。”

助产士检查后,我宫口都开到5指了,居然还不咋疼。眼看到下午2点了,还没有人来给我送饭。我心想难道要我饿着肚子生娃么?

我又派马克思去找助产士送饭。因为宫缩已经是规律的5分钟来一次,助产士就把催产针暂停了,看看吃完饭后能不能自己生。

下午3点钟才吃上午饭,你们看出来德国人是有多不重视吃了吧...还好午餐有热菜吃。在德国,我对好不好吃早已没有要求,是热的就行。

医院午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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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克思是一吃完早饭就过来的,因为疫情管制,他在医院做了核算检测后被限定在产房不能离开,如果中途出去买吃的(哪怕是医院食堂都不行,我的病房里有吃的,但他不能去取),就不能再回来,所以他只能一直饿着肚子陪我。。。

吃着吃着宫缩的间隔又退回到解放前,变成间隔15分钟了。吃完后助产士决定给我继续上催产针,再拖下去天又要黑了。。。

奇怪的是宫缩依然不怎么疼,我半开玩笑问助产士:“有没有人不疼就宫口全开的?我会不会就是那个幸运的人? ” 那时我还依稀抱着侥幸心理觉得自己不打麻醉也能忍过去,真是典型的不见棺材不掉泪

助产士用一副too simsple, too naive的表情看着我表示:“不可能,没见过生娃不疼的。”

果然,再次打上催产针后,依然是最小剂量,疼痛却突然来得特别迅猛,当头一棒让我措手不及!之前的淡定放松,以及对使用麻醉的犹豫不决都在一瞬间消失殆尽。

真疼起来了什么风险都不顾了,我直喊助产士:“快快,给我上无痛!” 直到这时,助产士才帮我揭下了一直戴着的口罩。

一检查已经开了7指,在我疼得死去活来的间隙,我签下了无痛麻醉的风险同意书,盼着麻醉医生快来解救我。这份同意书必须由本人签,马克思虽然在旁边,他也不能替我签。

产痛的疼,是一种无助的疼,它逃避不了,周围的人也帮不了我。就好像走在两座悬崖之间的钢丝上的人,只能自己一个人在绝望中孤独前行,没有退路。我疼得哭出了声

没过多久,助产士进来说,看我刚刚宫指开得太快,无痛麻醉对我来说已经有点太晚了,她给我带来了笑气,也具有镇痛作用,宫缩来的时候,把笑气面罩戴在脸上,猛吸一口气,然后把面罩拿开。

我上次听到“笑气”这个词,还是在中学化学课上,只记得化学老师说吸了这个气人会变得开心想笑,所以叫“笑气”,没想到这次有机会体验一把。

医院提供的笑气是“一氧化二氮”和氧气的混合气体,可以自己控制使用频率。

我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笑气面罩,每次宫缩一来,就戴上猛吸一口,把全部的求生希望都寄托在这口笑气上。

剧烈的疼痛让我的身体不停地颤抖。由于胳膊上还打着催产点滴,我一直侧躺在床上。马克思坐在我背后,宫缩来的时候,他就握拳帮我用力按摩腰部,缓解腰疼。

幸运的是,我只吸了三口笑气宫指就全开了,一个宫缩开一指,快得让我难以置信。

吸了笑气后虽然还是痛得要命,不过也能感觉到身体变得有点麻木,同时还伴随头晕眼花。笑气对我最大的帮助是宫缩来的时候专注在呼吸上,抱着面罩深吸一口笑气这个动作本身,也算是在最疼的那一刻转移了我的注意力。

笑气的优势是吸入30-40秒就能产生镇静作用,停止吸入后数分钟就在身体内被代谢并由肺部呼出,在人体内停留的时间非常短,很安全。德国也是最近几年才开始在分娩中使用笑气作为麻醉手段。

宫指全开后,我又吸了两口笑气,宝宝的头就出来了,还没休息几秒钟,下一个宫缩又来了,再一吸,宝宝的身体也出来了!整个过程就吸了六七口笑气,20分钟不到宝宝就出来了。

助产士拿毛巾裹着宝宝,连澡也不洗,就直接把宝宝递给我抱着,那一刻真的感到极大的解脱。

等我和马克思缓过气,助产士才邀请马克思剪断了脐带。见我没有力气继续push,她用手按压了几下我肚子,很快胎盘就出来了。这个助产士很友好地问我们要不要看看胎盘。

既然她都这么问了,我们当然要看咯 她拎着我的胎盘,像给医学院学生讲课一样把胎盘正反面都给我们展示了一下,还告诉我们宝宝是如何靠在胎盘上的。不禁感叹人体的神奇!

最后助产士给我检查了产道,确认没有撕裂,又检查了宝宝,之后就把我们转出了产房,在另一个房间观察4小时无异样就可以出院。

可怜的马克思12个小时没吃东西,他还说没事,撑得住。

晚上7点多护士给我送来晚饭,也就一片肉片,一片奶酪,一片面包和一盒沙拉,我分了他一片奶酪和半片面包

这样的晚餐,别说不好吃了,连吃饱都不够啊!我实在不明白德国产妇是怎么忍受这样的“月子餐”的。。。

疫情期间家属不能送饭,也是因为这个原因,我们决定当天就出院。

不过,虽然当时觉得生孩子这么疼,现在回想起来也只记得宝宝出来之后的喜悦之情和解脱。人啊,真的是好了伤疤忘了疼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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