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,帕里斯·希尔顿官宣儿子出生的照片,在Instagram上收获了超200万的点赞。照片中,她握着的婴儿小手,母子二人的指甲都仿佛刚刚接受过顶级护理。
帕里斯在婚后采访中曾透露,自己理想的生活是拥有“两到三个孩子”,最好能有一对双胞胎,又因从小梦想能有一个处处保护自己的哥哥,所以希望“第一个孩子是男孩”。作为希尔顿集团的继承人,帕里斯最终决定通过代孕的方式实现自己完美的家庭梦想。
本就充满争议的代孕产业,也因为又吸纳了帕里斯这位名人再一次回到舆论中心。尽管代孕背后的剥削与痛苦犹如房间里的大象,却依旧让名人明星们趋之若鹜。
明星代孕的理由
代孕对名人来说,有着天然的优势:不用忍受怀孕时的种种身体变化与不适,不必体验分娩时漫长的痛苦与危险,最后却可以拥有一个具有夫妻双方基因、和自己有百分百血缘联结的孩子——当这一切都可以用钱来解决时,它就成了一种“潮流”。
这背后,是一条合法合规的代孕产业链。在乌克兰、俄罗斯、墨西哥等国家,商业代孕是合法的;英国虽然不允许商业代孕,也禁止第三方从介绍活动中获利,然而却并不禁止委托方直接向代孕方支付费用;美国各个州的法律不尽相同,也有不少州不仅允许无偿和商业代孕,还有相关配套、完善的代理律师、中介机构等。
一些明星选择代孕,并非想简单避免自然分娩的痛苦。金·卡戴珊和前夫侃爷就在大女儿North、儿子Saint之后,选择了代孕。不是金姐不愿意生,而是因为她的健康状况,大女儿North在腹中时,就被确诊子痫,心脏肾脏等器官有衰竭迹象,早产生下后,被医生警告可能无法再次怀孕,而前夫侃爷想有7个孩子,那么代孕就成了选项之一。
影星妮可·基德曼也是因为身体原因,和丈夫基斯·厄本通过代孕在2010年生下了二女儿。
但不能否认的是,有相当一部分的明星代孕,并非只是因为身体健康因素。
迈克尔·杰克逊的小儿子就是代孕所生,卵子来自基因库;罗伯特·德尼罗的一半孩子都是代孕,其中最大和最小的孩子相差了40岁;埃隆·马斯克和前女友格莱姆斯的两个孩子,还有工作太忙没时间停下来的刘玉玲......
除了和金·卡戴珊情况类似,出于生命安全考虑而选择代孕的明星外,也有不少仅仅是害怕身材走样、不想付出时间和精力的名人、精英。
在这些已经变得司空见惯的新闻里,不少学者已经注意到了其中的危机。在自己的著作《婴儿生意:金钱、科学和政治如何推动受孕》中,作者黛博拉·斯帕警告:在缺乏国家监管的情况下,美国已成为“充满各种生育可能性的狂野西部”。
“收钱生娃”的痛苦与风险
身在“收钱办事”的角色中,代孕妈妈自身所需的尊重与平等对待,经常也会被忽略和无视。
在纪录片《代孕者之家》里,印度的代孕妈妈们住在十人一间的宿舍中,每人有三次“接单”的机会。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最高可以获得1万美元的报酬,这在人均收入非常低的印度,是一笔足可以改变全家命运的巨款。甚至很多濒临破产的家庭,妻子会选择帮人代孕,以养活自己的后代。
从受精卵植入身体,到漫长的怀孕过程,再到将孩子交给委托人,自此分别永不再见,代孕妈妈们所经历的身体、心理上的创伤与风险,全部都可以用在经过层层抽成后、到手的几千美元来衡量。
而印度的宝莱坞明星们,更是完美利用了这一“天时地利”,不少印度女星想用这种方式来保持身材,以尽可能延长自己的职业生涯。
在一些欠发达地区,代孕合法化带来的后果,是身处社会底层的女性,无奈或被迫用“出租子宫”的方式来养家糊口。而她们所经历的身体损伤以及产生的心理问题,却没有任何解决和疏通的途径。不少代孕妈妈在几次代孕后留下了大大小小的后遗症,连带着与孩子分别时的不舍和失落,都永远驻扎在了心里。
上世纪美国一起名叫“Baby M”的官司,第一次触及了代孕里触及的敏感法律问题
同时因为代孕过程往往涉及多个法律管辖地,道德和伦理问题也如同悬在众人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。2014年,一位泰国女性向媒体曝光,在她为一对来自澳大利亚的夫妇代孕生下双胞胎后,其中一个婴儿患有唐氏综合征,这对夫妇拒绝了这个孩子。
当孩子成为商品
最近,英国广播公司的报道将目光聚焦在了替名人代孕妈妈身上。在她们的描述中,的确有名人夫妇真心喜爱小孩、通过代孕的方式圆自己无法实现的家庭梦。这样的夫妻除了全力提供物质报酬,往往还会努力去了解代孕妈妈的生活与家人,在怀孕全程都给予代孕妈妈充分的理解、尊重和照顾。
正规的代孕机构也会对委托人及代孕妈妈做背景评估,提供详尽的咨询与心理疏导服务,确保整个流程都在双方最为舒适、满意的状态下进行。但当孩子成为明码标价的“商品”,就算是有再完善的制度、再贴心的机构,也难免会遇到让代孕妈妈们觉得备受精神摧残的委托人。
在卡戴珊自家真人秀中,代孕妈妈出现在了镜头前
莎娜在代孕时,曾遇上了一对名人夫妻,他们先是想要跳过代孕机构来节省费用,后来又在莎娜太过紧张无法完成前期手术时,不断抱怨莎娜不愿吃精神稳定药物来放松。
莎娜觉得这对夫妻总是表现得高高在上,又有些咄咄逼人。虽然他们邀请莎娜一同吃晚餐,但是饭桌上夫妻二人自顾自谈论关于私人飞机和设计师家具的话题,让莎娜觉得这对夫妻并没有想要了解自己,而在代孕过程中,这一点非常重要,莎娜成了这对夫妻的“代孕工具人”。
有一天,这对夫妻打电话告诉莎娜,他们找了另外一位代孕妈妈,她刚刚已经生下了孩子。已经怀孕几周的莎娜感到十分迷茫,她不知道对方现在才通知自己是什么意思,肚子中的孩子对方是否还“需要”,在这种迷茫的心理之下,莎娜依然坚持日常检查,但最终因为身体里的hCG值下降偏低而流产。
莎娜并没有从那对夫妻获得任何安慰,只有对方冷冰冰地要求莎娜将“尾款”账单发给自己,随后双方再也没有了联系。这次经历给莎娜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,她觉得这次代孕是一次赤裸裸的交易而已。
撰文:盆栽,Jonas
编辑:Sebastian